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玻璃洒在书桌上，洗漱完毕正对着镜子整理领结的我，被阳台边窸窸窣窣的响动打扰，循声望去才发现，我那刚刚冒出嫩绿小芽的麦粒儿已经被顽皮的小猫啃食的不剩几个了，杂乱的散落在搪瓷小盆里。
“城里难得的鲜活玩意儿，你养着瞧”，接到经常来办业务的王大爷留下的一抔麦种，忍不住好奇心的我还是在搪瓷盆里撒播下了这把希望的种子，虽然已到了麦覆陇黄的时节，有时你不得不感叹生命的顽强。白色的小芽儿在阳光、水和温度的作用下很快冒出了小头，直到他们被同样好奇的小猫关注到，在搪瓷盆里演变成一片狼藉的模样。
点下鼠标叫号机声响还未来得及发出，总是笑盈盈出现的王大爷就挤到了窗口前，“小姑娘，我是1号，帮我存个定期嘛”，边说边从泛黄的绿色帆布包里掏出一叠整整齐齐的钞票和存折递了进来。哈在玻璃上的气模糊了他的笑脸，但我分明可以感受到发自内心按捺不住的欣喜，打印机吱吱呀呀敲打存单时，他正盯着自己歪歪扭扭的签名发笑，隐藏在发梢的麦壳随着笑声轻轻颤动，顺着肩角落到柜台上。恍惚间想起去年此时，他还在柜台前为儿子买收割机办贷款愁眉不展，如今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你们贷款帮了我们大忙，我这个人讲信用得很，麦子一收就把贷款给你们还完了”，他边说边小心翼翼收好存折放回帆布包，笑盈盈地道别离开了网点。
初夏的日头还不算厉害，但也炙热地烘烤着满目金黄的大地，踩过微微发烫的田埂，客户经理们正走村访户。停下“突突”作响的收割机，张大哥从驾驶舱探出身热情地与我们打着招呼，“新机器就是好用，现在就剩我们队上六七十亩，最多两天就可以收完了”。在地头的李大姐见我们的工作人员过来，忙折回屋里端出一盆刚烙好的麦饼，“农商银行贷的款上了这个喷灌系统，今年我们麦子是喝的潼江水，烙的饼是香甜酥脆，你们必须尝一尝”。
不远处，戴着草帽的大妈们正把新收的麦子铺在晒场上，金黄的麦堆旁，孩子们正围着麦场追逐嬉戏，阵阵传来的欢声笑语在金色的麦田里久久回荡，惊的电线杆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暮色漫过营业厅的玻璃窗，今天的最后一位农户把定期存折塞进贴近胸口的上衣口袋，在卷帘门缓缓闭合的间隙，晚风混着新麦烙饼的焦香扑面而来，抬头间墙上“主力军银行”的展示牌在夕阳中泛着暖光，恍惚间闪回着一幕幕具象的画面：有晨雾里第一穗麦尖的露珠，有柜台玻璃永远擦不完的手印，有王大爷递过的带着体温的新麦，还有小猫偏爱麦芽儿的可爱模样。
收成，从来不是表格上冰冷的数字，而是满身是泥的人在躬身土地时满眼的光，正如此刻满是人间烟火的醇厚麦香。
（作者：四川梓潼农商银行 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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