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年初,中央决定,用5年时间选聘10万名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同年4月17日,年仅20岁的女孩胡晓吉当选浙江省永嘉县巽宅镇外宕村村委会主任。“全国最年轻的村委会主任之一”一时成为舆论热点。然而,“最年轻”是看点也是弱点。虽然一心求变的村民把353张选票中的200张投给了胡晓吉,但也有很多人嘀咕:“这个年仅20岁、毫无基层工作经验的小姑娘,能管得好一个村吗?”
履职一年,“最年轻”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治村有方?2009年2月17日,半月谈记者前往外宕村求证。
踢足球的咋成了管村子的
外宕村,地处浙江永嘉县与青田县交界的深山老林、海拔800米。
从温州驱车前往外宕村,全程80来公里,山路就占去一半。山雾弥漫,山道盘桓,采访车只能开着雾灯和大灯艰难前行。途经一段7公里泥石路,更是坑洼颠簸,处处悬崖峭壁,令人胆战心惊。转过300多个山道弯弯,花费3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世外”高山小村——外宕村。
一个刚满21岁的女娃娃,能在这里做些什么?站在记者眼前的胡晓吉,中等个儿,胖乎乎,圆脸大眼,一副眼镜,一身学生气,浑身透出一股朝气,很阳光。又胖又结实的身材,与她足球队员的经历十分相称,一问还是个“登山仙子”。凭着这身“真功夫”,为给村里省钱,胡晓吉出山到镇里、县里开会办事,经常跑山路。
然而,从踢足球的变成管村子的,光是“阳光”和好身体还远远不够。“上学时每年寒暑假,都要回老家住上一段时间。感觉村里人的生活并不好,甚至有些清苦,当时我就想帮帮他们。”正是这一不断被强化的念头,才使胡晓吉在体校足球专业读书期间,开始阅读与专业毫不搭界的农村管理书籍,并在毕业后放弃刚刚上路的生意场,毅然踏入外宕村村委会主任竞选之旅。
“外宕村正需要胡晓吉这样的年轻人,他们有知识、信息灵,会跑能干,有他们带着,村里才有希望。我们相信她。”64岁村民胡家龙一席话,既总结了一个20岁小姑娘胜选村主任的“必杀技”,也给她稚嫩的双肩添上了一副沉甸甸的担子:外宕村是永嘉最穷困的山村之一,不仅交通闭塞落后,而且资源匮乏,全村500来人,成年人大都外出打工,留守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全村年人均收入实际仅2000来元。
要致富,先养兔,扶大户
来到外宕村,记者本想直接采访胡晓吉,却被她带去见了50多岁的村支书李宝宣。李支书已连任两届村主任,在村里威信很高,对胡晓吉的工作情况应该很有发言权。李支书把记者带到他家的养兔场,指着里面的1000多只獭兔,很认真地说,这是他一辈子首次创业,之所以敢走上这条路,原动力就是胡晓吉。
为兑现当初的参选承诺——全力发展经济作物种植和特色养殖,胡晓吉首先鼓动在外创业的父母支持自己投资。在父母的全力支持下,她锁定了两个好项目:白茶和獭兔。外宕村地处高山云雾间,有种植浙江安吉县名茗——白茶的好水土。獭兔经济效益高,兔粪“产量”特大,是种植白茶的上等农家肥。茶兔并举,绿色、生态、效益农业尽在其中。
来到胡晓吉的承包地现场,记者眼前是一片热气腾腾的山坳,几十亩兔场平整地已初现端倪;身后的山坡上,一层层白茶梯田已修整完毕。胡晓吉的父亲胡永雷兴奋地告诉记者,规划中的“獭兔工程”养殖规模数万只,“白茶工程”占地上千亩。
胡晓吉的共富思路是:把兔子养大,把小兔崽送给家家户户养殖,同时传授养殖技术,终端销售则联系当地农业龙头企业帮助解决。等到村民赚了钱再适当收回兔崽钱。要是村民养不成,亏了算胡晓吉自己的。建茶梯田既可以给村民带来劳务收入,还可以把茶苗赠送给村民种植;同时再办一家茶叶加工厂,按市场价和保护价收购、加工、销售茶叶,以此增加村民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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