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十年来海碗换小碗见证百姓由吃不饱到吃得好
小儿子稀汤灌大肚 让大哥的亲事搁浅
1978年初夏的一天,我(李德庆,今年81岁,家住绵阳市游仙区凤凰乡木龙村10社)大儿的对象第一次到我家来耍,中午围了一大桌人,桌子上有肉菜,还有和着莴笋叶、猪油煮的稀饭。9岁的小儿从来没见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坐在板凳上够不着,他索性站在椅子上不停地夹菜往自已嘴里塞。正在给未来的大儿媳妇夹菜的妻子一看小儿子这架式,再看桌子上的菜越来越少,赶紧使眼色,提醒小儿子注意先前教他的礼节。但是,我那小儿的注意力都在盘子里的菜上,根本就没看见母亲的眼。菜吃得所剩无几了,小儿又双手捧起红钵碗仰着头,一口气将一大碗稀饭喝了个精光,弄得头发、眉毛、脸颊上到处都是米汤、米粒,肚子胀得像个腰鼓。正当小儿捧碗喝饭的时候,坐在旁边的我急忙用手去摇小儿子的裤脚,小儿发现后就问我:“爸爸,我吃饭你扯我裤子做啥子?”满桌子的人都非常尴尬。
中午过后,客人走了,大儿的亲事也泡汤了。问啥原因,女方捎过话:这家人只有生在粮仓里才能填满饿坑。我气愤地要打小儿,被妻子拽住了,说:“算了,雷也不打吃饭人!”
那一年,我和妻子所养的大儿24岁,二儿19岁,三儿14岁,小儿才9岁,还有我父母亲也跟着我们过日子。妻子把当年推广的“粗粮细作,细粮精作,粗细搭配,粮菜相混”的全套烹饪手艺都拿出来了,还是无法填饱娃儿们的肚子。饭越稀,吃的就越多,于是这饭碗就一家比一家的大,我家也不例外,连9岁的小儿子吃饭都端的是大碗。那个年代,稀汤灌大肚是我们农村人无奈的选择啊。
土地包产到户 80年代我家成了“万元户”
1980年秋,我乡开始实行“水统旱包”。就是能栽秧的水田仍由生产队集体统管,把生产条件较差的旱地承包给农户耕种。1981年秋,改革开放的强劲春风吹到了我乡“水统旱包”的土篱笆,生产队的土地全部承包到户,山乡一片欢腾。我家8口人分到了10.8亩田和5.7亩地。
为了种好庄稼多收粮食吃饱肚子,我制定了激励机制:拾100斤牛粪奖半斤米的干饭,拣50斤狗屎奖1斤米干饭,割100斤青肥奖四两米的干饭。为了能吃饱饭,几个儿子一冬顶风冒雪,起早贪黑积了大堆的自然肥,我又从信用社贷款500元买回一车化肥。到1982年夏,我家收获5000多斤小麦,1000多斤大麦和2000多斤油菜籽、胡豆、豌豆。当年秋天又收获11000多斤稻谷,3000多斤玉米,200多斤黄豆、300多斤花生和2000多斤红苕。我的父母和妻子还养肥了两头牛,10头肥猪和100多只鸡鸭。1982年,我家就被乡上评为“万元户”和种粮大户,家中的生活环境大为改观。
1982年的中秋节,我家宰杀了一头近300斤重的大肥猪庆贺丰收,中午吃饭时,一家人都争着端小饭碗。于是我决定把不再有人问津的红钵碗淘汰掉,全家换端半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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